韦行听她说得这么恶狠狠的,倒奇怪了:“哦?你说了什么?”

姚远瞪着青砖地面,瞪着韦行淡青色的袍子一角,心里知道她这句话说出来,会划伤韦行划伤他们的关系划伤她自己,姚远缓缓道:“我骂帅望是妓女生的野种。”

没有动静,韦行坐在那没动,他只是抬一下眼睛,看了姚远一眼,便又垂下眼睛:“还有吗?”

风平浪静,姚远那颗正等待暴风雨的心微微轻了一下子,声调也正常了:“帅望钻到灌木丛里不出来,我说要放火,是吓他的,不是真。我还——还打了他一耳光。”

韦行淡淡地:“就这些?”

姚远点点头。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被韦行骂总比被那小魔鬼一直威胁着强。

韦行说:“起来吧。帅望说了什么让你发这么大脾气?”

姚远慢慢站起来,听这一声问,忽然再也忍不住,眼泪冒了出来,哽咽着:“他说,说我乱杀无辜,冷酷无情,他说他的家教跟我的不一样!他说我——说我是,我是,是通房大丫头!”泪如雨下。

如果她看到过韦行看她的那一眼,就不会把韦行当亲人似的倾诉了,她没有看到韦行看她的那一眼,虽然没有死亡的威胁,可是绝对是一种斩断了什么东西的断然表情。

听完通房大丫头这几个字,韦行“霍”地起身,一把抓起墙上鞭子便往外走。

姚远看着韦行一阵风地出去,猛地醒悟:“大人!”可她再也不敢说,是我先骂的。

康慨当天对她的恐吓又给了她一个错觉,认为韦行是不会把帅望怎么样的,可是——看着韦行怒冲冲拎着鞭子出去了,不需要很多智慧也明白要发生什么事,姚远一呆之下,追上去,怯怯地:“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