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道:“几万人?为了几万人可以杀死无辜的几个人?那么,几十人呢?几千人呢?或者,为了二万人,杀了一万人呢?你知道多少大屠杀以救赎之名进行?你能预见未来吗?你能证明你的预见是正确的吗?即使你真的能预见未来,你有权替别人做出这种选择吗?不管你认为我以后做什么事,我现在什么都没做,不管你认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现在是一个无辜的人,谁给你的权利来杀我?”
慕容琴目瞪口呆,终于恼怒了:“谁给我的权利?我不需要谁给我权利!”
帅望笑了:“你是说,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做事不需要理由与规则吗?”
慕容琴怒吼:“你不用再多狡辨!我告诉你,我父亲根本不会见你,你的伶牙俐牙不会起任何作用,你尽可以对我弟弟胡说八道,可是慕容家不会被你的言辞左右!”
帅望沉默地看着慕容琴,不怒不悲,半晌:“这样。”
点点头,不再开口。
可是慕容琴觉得不安,在被韦帅望凝视的几秒钟时间里,他看到韦帅望眼睛里,有一种决定了什么的断然,想到温剑的死,慕容琴对韦帅望的这种断然的神情感到恐惧。
而慕容剑,只是沉默了。
他平生第一次想到,我每天从早到晚的习武,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如果我认为对的都不能坚持,练武是来干什么的呢?
慕容剑第一次觉得习武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习武让他得到一种自由,可能做他认为对的事。多年来,慕容剑一直被教导,你不可以做决定,你不可擅自主张,慕容剑想,是啊,难道我真的只是一把剑后面的那双手?我的用处只是握着剑做别人让我去做的事吗?我的认知呢?我的良心呢?我的愿望呢?
如果手里这把剑,不能对得起我的良心,甚至要违背我的良知去杀人,这把剑,我每天的辛苦,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