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韦行不回来,岁月静好。
韦行回到府中,康慨一面安排他休息洗漱,一面派人去敲钟,希望韦小爷听到能明白能立刻回来。
果然,等韦行问完了公事,想起来去看看韦帅望时,韦帅望已经老老实实在自己院子里练剑了。
韦行站在边上看一会儿,招帅望过来:“这些天练剑了吗?”
帅望直想后退,只是不敢,点点头:“练了。”
韦行怒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帅望心想,我真的练了,可是我又不是疯子,不会一天练习十个到八个时辰,我活着,我在活着,每一天,今天明天后天,都在活着,我不想为了未来预支今天的生活。
帅望眼角扫着周围人,康慨也没跟过来,看起来只得死忍了。
想到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帅望微微垂下他的眼睛,天,我真的不想再一次,我应该——应该一直练啊练,就象得了强迫症,或者——哀求。
韦行看到韦帅望死死盯着地面,沉默不语,不禁怒道:“我在问你话!聋了?”
沉默,固执,象是一种反抗,可是那个低着头的小男孩儿,一双耳朵涨得通红,额角淡青色的血管博博跳动,胸口不住起伏。
单听到帅望的呼吸声,韦行已明白,韦帅望在害怕。害怕,依旧只是沉默的孩子,让韦行忽然间回到年幼时的自己,也是这样恐惧着沉默着忍耐着。
被仇恨折磨得快要疯狂的冷秋,冷酷无情的程度不是韦行能比得上的,所有在他眼前倒下的徒弟,都只得到一句话:“拖出去喂狗。”至于是真的喂狗了,还是只赶走了,韦行从来不知道,因为冷秋没有养狗,他也再没见过那些同伴的人影或者尸体,甚至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