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了我自己,我伤了他们。

门外的韩青,听到那一声:“他流泪了。”

人呆站着,韦行是他兄弟,这么多年,即使韩青有亲兄弟也不可能更亲,他没见过韦行流泪,那个人,被刺痛,不过一转身,没有表情地离开。

韩青轻轻按住心口,痛,心痛,肉体也疼痛。好象所有内脏都抽成一团,疼痛难忍,他当然可以调息运气疗伤止痛,可是在这一刹那儿,他只希望更痛更痛。

韩青转身离开,他要去事发现场看看。

韦宅,荒草快有人高,推开门,有股尘霉味。

韩青走进帅望的房间,阵旧的血腥味,地上的青砖表面有一层黑褐色的血迹,韩青慢慢走过去,蹲下,血迹在青砖上留下帅望袖子上的花纹,帅望就这样躺在这儿,一滴一滴地流着血,等待死亡,就这样流尽了身体里一半的血。韩青伸手轻触,干了的血碎成粉末,抬起手,指尖干了的血的粉末。

韩青慢慢握紧拳,埋下头,身子颤抖,再一次痛哭,帅望!

帅望!

良久,韩青站起来,对面的墙上有一道血迹,应该是帅望倒下时抹在墙上的。

血迹上方,有散开的扇状血点,从血点的位置看,是嘴里或是鼻子流的血,韩青站到韦帅望可能血迹旁,微微矮下身子,抬起手,下面的血迹在他小臂处,侧头,扇状血迹在他脸侧,抬头,正对面的房梁上有个小小的红色东西在闪光,韩青走近,是一个小小剑柄,剑柄的一半都没入房梁中,韩青伸手拔出,近一尺长的鱼肠剑,闪着阴森的湛蓝的光。

韩青回头,墙角的地上有零碎的各种形状的铁器。

好强劲的机关,这把剑射出去的力道,让它直没入墙,韩青以一个刺出的姿势将剑投出,鱼肠剑再次没入梁上,韩青过去,剑柄大半仍在梁外,那么,韦帅望那一剑的速度,比他刚才那一剑快,如果韩青在韦行一臂近以内,一剑刺出,韦行必死,韦帅望说得没错,他没下杀手。而且,剑射得那么高,证明帅望当时是射韦行的脖子,这种毒剑,想要杀人,根本没必要刺人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