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良自顾自操作他的一堆药品。

许久,冷良以为韦帅望睡着 ,轻叹一口气,却听帅望问:“我应该打起点精神来吧?”

冷良道:“谁管你,你愿意抹脖子上吊吞金投河,关我屁事?”

帅望笑:“这是你唯一可取之处。给人自由。”

冷良不理他。

帅望窝在床榻上看着天花板,良久,终于坐起来,缓缓道:“我想再做一次手术。”

冷良顿住,慢慢回过身,打量韦帅望:“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不知道做了之后,你的手还能不能动,所以,不!”

帅望道:“我要我的右手。”

冷良道:“风险太大,可能性太小。”

帅望道:“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试试。”

冷良道:“即使我给你换上一只新的手,你也不可能象从前!与其让你的右手重新学习,不如练你的左手,你这不是坚持,你这是任性!你死了这条心,去同你师父撒娇吧!”

帅望呆坐一会儿:“我不会再来找你。”站起来,一脚踢翻凳子,摔门。

冷良继续他的工作,忽然间若干张曾经嚣张飞扬的面孔在他眼前一一闪过,那些面孔,一个接一个地慢慢黯淡下去,带着死亡般的灰败脸色,与沉寂下来的眼睛。

所有的火,都曾经热烈燃烧,最后成为灰烬。

冷良盯着杯子里渐渐变色的液体,把产生变色反应的剂量仔细记下来,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把一闪而过的悲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