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觉,我就不信他会跪一夜。

内心一个小小的声音,不好说啊,蠢人才会认死理呢,我怀疑桑成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回路的。

捂住耳朵,不听不听,这事与我无关,我要是因为踢了他一脚,就得从此改过自新,我也真成了……

人人都可以拿起我随便捏捏 。

我吐血啊,桑成平时很迟钝的样子啊,他咋就对我师父的阴谋这么心领神会呢?

啊哟,我的膝盖好痛,按一按,好象有点肿,再跪下去,明天会站不起来。

桑成那混蛋,还…… 不要想不要想……还没吃饭,又痛又累…… 不要想不要想。

不教训他,他下次还没完,天哪,想象一下,我去哪儿他都跟着,我做啥他都问,随时随地做闹钟状:晨练的时间到 ,上午练剑的时间到 ,下午复习的时间到 。

帅望抓着自己的头发,饶了我吧,让我孤独寂寞吧。

不如趁这次同他绝交吧。

从今以后,我的世界就一片清明了。

无数次,桑成以陈旧的永恒的,无新意的:“帅望帅望,你在想什么?”打断他

的思维,逼他勉强挤出个微笑来,回答:“没什么,天气如何?”

无数次,即使韩青不在,韦帅望也不得不在自己的屋里咬牙忍痛,沉默甚至微笑,无数次,韦帅望不得不躲到冷良那去痛叫咆哮哭泣。

苍蝇。

帅望缩成一团,可是……

一个人的房间,让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听觉更敏锐,连自己的心脏声都让人烦躁,视觉不再受控,闭着眼睛,却清楚地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画面,大脑开始胡思乱想,而且所有想象,越来越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