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绎愤怒地:“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山川河流,都是我们姜家的,什么时候轮到冷家的人出来染指!就算我真的要建运河,我活着一日,一日轮不到这样的混帐东西。”

芙瑶沉默一会儿:“父皇为什么对这个小孩子特别的反感?”

姜绎愣了一下,沉默了。

为什么?是从那小子当着他的面向公主调笑开始的吧?那么个油头滑脑的小子,其貌不扬地,居然敢当着他面说什么公主的意愿就是我的命令。

以芙瑶的身份地位,以芙瑶的美丽与智慧,什么样的男子到了公主面前不屏息静气,再潇脱的人也会收敛三分。

那个冷家来的混小子,不但一副胸有成竹,坦腹东床的架势,干脆语带轻薄意似挑逗。更可气的是他珍若掌珠的女儿,竟然没露出丝毫反感之意。公主是从不会失礼的,那不等于公主在厌恶你的为人之后,还会对你微笑。

姜绎注意到芙瑶同韦帅望之间的距离,远远小于,一个公主与她的臣属应该保持的距离。

姜绎良久,终于明白,他愤怒的原因竟然不是那小子染指他的运河,而是那小子竟然意欲染指他的女儿!

姜绎叹了口气:“芙瑶,不管那小子有什么样的能为,他看起来言行轻浮,举止不端,我希望你擦亮眼睛,看清他的为人。”

芙瑶笑笑:“父皇过虑了,父皇以为我对他的轻慢不生气吗?但是,我派人查过,京城的米铺竟然有一半在他手里,我们要平抑粮价,还是要他心甘情愿地配合才好,不然,虽然咱们总是办法处置这些奸商,可是其间的波折,延误的时间,可能的风险,这些,都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女儿忍一时之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绎沉默一会儿,点点头。芙瑶岂止是忍气吞声,她对那小子,简直是曲逢迎合,贵为公主,要受一个委锁奸商的恶气,让他替她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