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行皱紧眉,内心刺痛,如果那孩子不在乎的话,如果他同所有忘恩负义的小孩儿一样认为自己得到的都是应得的,没得到的都他人的亏待,如果他只是强大起来,然后听到旷野的呼唤,立刻忘掉一切,扯断绳索,断然离去的话,整件事还不会显得这样悲哀。

非要人拿来弓弩,给你当头一箭,你才能醒悟吗?

第二天一早,宫中有人传韦太傅入宫回话。

姜绎并不喜欢韦行,但是,直觉让他认为这个不说话的人很可靠,所以,他不过是告诉韦行:“令师说,他同我之间的谈话,不知道是谁传出去了,我正在查这件事,如果你那边没有问题的话,我就着人查问一下大内侍卫。”

韦行道:“传出去?”

姜绎笑道:“你儿子去质问你师父,你不知道?”

韦行道:“唔,小儿嘴上无遮拦,我已经教训过他。是我告诉他的,除此之外,我没外传。”

姜绎一愣:“令师好象很不高兴。”

韦行看他一眼,重又垂下眼睛:“臣,自当领罪!”

姜绎看他韦行良久:“那么,怎么是公主派人去找的韦帅望?”

韦行道:“公主找帅望,想必只是因为京城粮米之事。”

姜绎点点头,这样,他倒是错怪那孩子了。

韦行道:“这件事,听到的,不过是我与皇上的侍卫,皇上心里有数就好,日久见人心,不必急在一时。”

姜绎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了这个账,又说日久见人心?你是暗示我现在先不要查,又暗示这件事并不是你吗?不必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倒也是对的,但是,你在为谁隐瞒?为谁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