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行点头,看看左右,下人们散去。

韦行看着韩笑,半天才问:“你知道韦帅望的父亲是谁?”

韩笑看他一眼,低声:“冷恶。”

韦行大怒,一拍桌子,怒吼:“再说一遍!”

韩笑吓呆了,愣愣地看着他。

韦行怒吼:“你给我跪下!好好想想,韦帅望的父亲是谁!韦帅望的师父是谁!你把他当什么人?”

韩笑扑嗵一声跪下,热泪盈眶,他看着韦行,一脸的胆怯忽然掺杂一丝倔犟,轻声:“冷恶。”是冷恶,就是冷恶,一点没错是冷恶。不是你!

韦行怒吼:“出去,跪到雪地里好好想想!”

韩笑泪如雨下,一声不吭地转身出去。

韦行愤怒中,还知道这小孩儿身子弱,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你想明白了,就进来告诉我!”

韩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韦帅望的父亲是冷恶,百分之百正确,一点错也没有。韦帅望的父亲不是正常人,也百分之百正确,一点错没有。韦帅望象他父亲冷恶,也一点错没有。

利用自己的孤儿身份,到处博同情,口蜜腹剑,上跳下窜装小丑,看着象白痴,其实城府极深,步步谋划,但凡做一件事,都四五个后手等着人上套。韦帅望就是同他父亲一样。他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出来这一点。

象今天,明明是他被欺负了,如果韦帅望一开始就说出自己怎么骂他的,他师父绝不会就这么放过那个姓黑的。可是冷恶的那个杂种,却给他们下圈套!如果觉得自己没错,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他就是要利用他师父打错了他的歉疚把姓黑的放了,你见过心机这么深的人吗?你见过这么算计自己父亲的人吗?我师父对亲人,一是一二是二,一片赤诚,从无虚言。这种虚伪无耻的小人,不可能是我师父的儿子,他就是冷恶的杂种。

那个杂种,还在我面前跪下,逼我说原谅,我不原谅!就是不原谅!我凭什么原谅一个打我耳光,还说我欠揍的人!我不原谅,再有一千次,我也还是说,我要那个人死!他要等他师父打完骂完才说出我骂过他!他陷我于不义,他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无礼!韩笑痛哭,我凭什么要原谅那个“一丝一毫也不觉得抱歉”的人!凭什么他跪下我就得原谅,他那种不要脸的人,根本不介意跪下趴下还是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