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沉默,刚刚准备的板砖,好象没法使出来。小公主太明白事理了,明明他们去把人给灭口了,她过来一口一个感恩。我没法再沉下脸来说不准,那未免太不尽人情。
芙瑶道:“帅望这种讨打的话,也直接对掌门说了吗?他不怕掌门心里……”芙瑶忽然笑了,眼睛微微发红:“他就象那种受宠的孩子,对父母有无限信心,是不是?帅望遇到您这样的师父,简直幸运得不象真的。”
韩青良久,终于叹息:“他是怕我生气,故意讨打来了。公主不用说了,帅望就象我亲生孩子一样,我是不会打死他的。只不过,他这次祸闯得大了,连你父皇也让他给骂了,我总得给别人个交待。”
芙瑶道:“掌门要是为这个不饶帅望,那我给帅望求个情吧,我去同我父皇说,刺客已死,且把这件事揭过。做臣子的,是忠是奸,也不在一时一事上,李相果然是忠良,只当给他个机会,李相国若有谋逆之心,日后事败,我父皇自当禀公处置。掌门看,这样可好?”
韩青转过头来直视芙瑶的眼睛,芙瑶只是微笑,一双美丽的眼睛温柔如水,深沉似海,韩青半晌道:“如此,委屈公主了!”
芙瑶道:“天底下没有为了国舅刺杀公主,废了太子的事,就算父皇决定如此,恐也难服众口,掌门看,可是?”
韩青缓缓道:“公主深明大义。”
芙瑶一笑:“我在掌门面前不必隐瞒,我不做暗事,但是有人要我的人头,我只得以直报怨。国有国法,请掌门放心,李环的死,将来一笔一笔记在史书上,那上面不会有关于韦帅望的一个字。”
韩青良久:“公主雄才伟略,韩某佩服。”
长叹一声,明白了。芙瑶已经把棋布好,李环四面楚歌,唯一祈灵的不过是暗杀一途,他果然狗急跳墙,逼得他的皇帝朋友最后一丝情谊也断了,昨晚一决,胜败已定,公主死,是小皇子赢了,公主活,是公主赢了,总之没太子什么事了。
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