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还以为他父亲说来吓人的。

韦帅望扑倒在雪地里再爬起来,一次又一次,院子里的雪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棉衣都被皮鞭抽碎,血淋淋的后背上,分不清是粘在背上的碎布,还是被抽碎的皮肉。

纳兰一早说过:“你师父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很护孩子;你爹为人和气,但是孩子要做错事,他可会演黑脸包公,所以,你还是跟着你师父我比较放心。”

韩笑被吓着了,一向温和到没脾气的父亲,因为韦帅望坚持保护他姐姐,被打得体无完肤。难道他父亲不应该保护继女吗?不应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吗?难道韦帅望竟是一个舍己救人的英雄吗?他一向看到知道的父亲,竟是假的吗?这个是非不分,滥用酷刑的人,是他父亲?

他的世界观一时间受到极大冲击,大脑运转已经满载,内存严重不足。

韦行看到的韦帅望已经深度昏迷,在外面,因为过量寒冷,还保有一丝神志,到了暖屋子里,热血上涌,顿时心脏一阵狂跳,然后休克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康慨惨叫一声:“帅望!”回头大叫:“叫大夫,叫韦大人来!”

韦行过去就是一巴掌,康慨被打得一头撞到墙上,晕了一会儿,一声不吭过去侍候。

韦行握着帅望手,片刻,韦帅望呻吟一声:“师父……”

韦行道:“你师父没来!康慨,药呢?”

韦帅望睁开眼睛,声音细微:“我师父……”然后“哇”地一口血吐出来。

韦行呆了呆,气得,好想抽他一巴掌,无奈只得叫:“康慨,告诉韩掌门,他徒弟快死了,让他过来见最后一面。”

康慨答应一声,一转头,看到韩青站在门口,微微黯然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是他站在门口,身子僵直。

韦帅望隐隐约约看到韩青,立刻挣开韦行的手,挣扎着支起身子,不等韩青时来,人已摔回床上,再一次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