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道:“接头暗号。总得知已知彼吧。”

黑狼瞪着他:“什么接头暗号?”

帅望道:“当然是墨泌卧底的接头暗号。”

黑狼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再次沉默了。

韦帅望在云龙客栈美美地补了个午觉。

黑狼与冬晨大眼瞪小眼,冬晨终于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黑狼沉默一会儿,终于道:“我七八岁的时候,启蒙的是一位师兄。一次意外,他被人砍断了手臂。我帮他止血,他说不用了。他昏过去,我还是替他止了血。”沉默一会儿:“晚上我回去时,他被抬出去扔到山洞里。我找到他时,他伤口渗血,发着高烧,一直说渴,要水。第二天,我去时……”更长时候的沉默,良久,黑狼道:“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学到的慈悲就是,不能把受伤的同伴留给大自然处理。”

冬晨呆了良久:“什么?什么叫大自然处理?你杀了谁?”

黑狼笑了:“被砍断一条腿,又没死的野狗会怎么样?”

冬晨呆呆地,会怎么样?会,会遇到好心人救治……

一大半不会吧,幸运点儿的,被大动物咬死吃掉,比较不幸的,被小动物一点点啃光,最不幸的,被细菌与蛆吃掉。

冬晨站起身,不不不,他不能再想象下去,看见了什么,会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选择杀掉自己的同伴兄长与半个师父,他觉得头晕。

冬晨走到旅店门口,“哇”地吐了。

不,天底下最可怕的,并不是严酷,而是无情。

冷玉对待自己的弟子就象对待没有生命的东西。有用,物尽其用,没用,扔掉,一点感情也没,他都懒得把没有的弟子处死,扔到外面去,随他们辗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