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择舟坐在屋里,芙瑶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总让他有站起来弯腰鞠躬的欲望,我的公主啊,你就不能也坐下吗?你站着,让我坐得象屁股上长针眼了一样难受。
芙瑶微笑:“你坐着,我要走动走动,太医说让活活血脉。”
章择舟道:“皇上二次拜相。”
芙瑶道:“辞。”
章择舟沉默一会儿:“怕皇上心里不痛快。”
芙瑶淡淡地:“我们太急进了,让我父皇起疑了。时机也未到,未来还长着呢,你且留在吏部,帮我把根基打牢了,咱们稍安勿躁。再者,战事将起,即不准我们参战,又要我们对这场战事负责,择舟,你左右不了战局,胜了,不是你的功劳,败了,你却要受牵连,所以,辞了。”
章择舟心里不太赞同,嘴上还是:“公主明见。”
半晌,章择舟道:“公主,你何必给韦帅望那封信?”
芙瑶淡笑:“帅望看到陈一柏就明白了,你不用担心。况且,就算真帮陈一柏把十城拿下了,那也是好事。”
章择舟苦笑,好事,只不过这好事对他们不利。然后也明白,芙瑶这是父女情面上,不得不做的样子。
十六七岁的年纪,那少女目光越来越冷硬,对臣下态度越来越谦和,对父皇皇子越来越恭谨,她的笑容温柔,目光却越来越冷硬。
章择舟忍不住叹气:“芙瑶,你太小心了。”
芙瑶微笑:“你接了相位试试,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小心过了。”温柔的笑,温和的语气,绝冷的内容。
章择舟道:“皇上对梅家如此防备,公主,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