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多数极度哀伤的人看起来都很优雅。
一向铿锵的玫瑰忽然间垂下她的凌利目光,放慢她的脚步,顺下来她挺直的肩,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帅望心中痛楚,忽然间平静下来,看到他人的苦痛,因着自己的苦痛,更加感同身受。
冷兰听到声音,没停步没回头,只是微微侧耳,表示,我听到你了。
帅望轻声:“是我。”
冷兰没反应,继续往前走。
当然,她恨韦帅望。
不过,大量的悲哀与疼痛将她淹没,她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恨,也是需要力气的。
帅望见冷兰没有回头砍他的意思,慢慢跟在后面。
两个人都不说话,冷兰推开石牢的门,真象回到自己家一样安然。
而帅望,在一刹那儿回想起当年他在后山被师爷追打,大叫师叔救命的情景。跑出来救他命的冷兰,替他挨了血淋淋的一下子。
帅望站在那儿,半晌:“冷兰,我曾经,曾经说过我们是朋友吧?”
冷兰缓缓地抬起头看韦帅望,啊,是啊!你说过。
帅望咬着嘴唇,说对不起,快说对不起,把最困难的这句说出来,这样的伤害,应该跪下道歉吧?有屁用啊,我跪下磕一个,她依旧要呆在这儿十年,从十七到二十七,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