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恶将女孩推给女佣:“阿兰,看住她。”狡兔三穴,在自己的窝里,人总是比较放松,而且冷恶自恃功夫,这地方只有阿兰和一直跟着他的冷先。这次这个女孩子只是冷恶的一个玩笑而矣,他对面孔平平,眉眼不突出的太小的女孩子不感兴趣。他喜欢精灵美丽,雪白面孔,乌溜溜的大眼睛,说话不见得乖巧,姿态却一定动人的少女,逸儿是他最心爱的,但他不肯说“爱”字。
小小三间房坐落在闹市中,所以更加不显眼。房子不大,但十分舒服,地上有厚厚的地毯,床上是雪白的熊皮,小女孩正在床边用手抚摸她从没见过的柔软温暖的毛皮,她倒不惹人讨厌,静静的,有礼貌,懂得叫人,懂得说:“你好谢谢。”冷恶过去,将小孩子抱起来放在床上的毛皮里,笑问:“好不好玩?”女孩点点头,半垂着目光,她不是羞怕,她的目光垂得很自然,温和地不看人,一种习惯性的自我保护行为。这是个从幼儿时就有心事的小孩。冷恶想:“逸儿不是这样,逸儿一直骂人,但一有玩的立刻忘了身处何地,甚至干脆不想回家,逸儿留恋他,但这女孩子永远不会。
冷恶想起逸儿,他想起了她,他的心里有一点悲哀,他不明白不理解的伤感,为了这一点伤感,他对小女孩儿十分温柔。
冷恶对那孩子一直温言有加,一般小孩子早就又说又笑,那孩子却只是淡淡一笑,一双眸子,黑得发亮,象一颗晨星,但是好象它看得透你,你却看不透它。
那天早晨,吃粥,小女孩儿先端着一碗在边上吃,冷恶一碗,冷先在教主身边侍候着。
冷恶吃了半碗粥,叫厨娘来问:“放了糖,是不?有点甜。”
厨娘笑着:“哪有,又不是给孩子做粥,哪敢放糖。”
冷恶将那半碗给冷先:“你尝尝,是不是有点甜?”冷先接过碗来,就要尝,快送到嘴边,冷恶却又改了主意,将那碗粥给厨娘:“你自己尝尝吧。”
厨娘接过粥,喝了一口,犹豫一会儿:“隐约是有点甜。我给您重做一碗去。”
冷恶微笑:“去吧。”
厨娘一转身,忽然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冷先忙过去扶她,手一碰,已感觉不对,那女人身子瘫软,已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