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下来,鸟皇才在树下慢慢蹲下身子,埋下头。
原来,欧阳喜看到了。
一
鸟皇听到三残说:“你去,堂主,你去亲手活剥了他的皮,给别人做个样子。”
鸟皇没的选择,她记得上次她这样做时发生了什么,她微笑着:“我并不怕,即使这次还有人在外边观看。”上次,在门外看着她的是欧阳。
三残冷笑。
鸟皇拿了把刀走过去,架子上的人,一直没有出声,那样可怕的酷刑,他竟然没有动一下,没有出声,鸟皇忍不住问:“你是谁?”
那人慢慢回过头来,鸟皇惨叫一声:“欧阳!”
欧阳喜微笑:“你真是个忍心的女人,看你干了什么?”
他后背剥落的皮肤象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风中拂动起来。
鸟皇惨叫一声,惊醒过来。
醒来还忍不住去看手上有没有血迹,那湿冷而粘的感觉,是血,一定是有血吧?
鸟皇颤抖着点燃灯,烛光跳动着,鸟皇慢慢捂住脸,天,她内疚而且恐惧,这是欧阳想见到的吧?欧阳希望她是一个会内疚会恐惧的女人,是的,鸟皇是的,鸟皇只是一个忍住没有放声大哭的弱女子,但是……
鸟皇终于哭出来。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鸟皇离开自己的屋子,她渴望着那个总在等她的肩膀,可以放下她所有的沉重。她泪流满面地狂奔。她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当她看见那颗树,她呆住,许久,慢慢走过去,手抚树干,脸上的泪水静静地滑过,欧阳走了,她已经无人可倾诉。没有人听,她也不能说。她不能从亲人朋友那儿得到一句安慰,甚至一个温暖的眼神,她选择坚强,选择承当责任,也就必得选择沉默。让她的痛苦永远尘封在她的心中,至它们腐烂,至她自己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