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沉默一会儿,轻轻抚摸奇圭的头发:“不,我不会这样做。”不会的,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他们只要奇圭的人头以保证玉玺的顺利登基,小念会不会奉上奇圭的人头呢?辗转娥媚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李隆基牺牲自己心爱的女人,小念会不会牺牲自己的儿子。
其实在各个国家,君主的孩子是最容易被牺牲的一个,送去别国做人质,然后背信弃义地开战,人质人头落地,都是寻常事。
可是奇圭有自己的判断,以他的判断,他头上这颗人头,比他大哥玉玺的更加不稳。无论谁赢,玉玺都可以做他的太子或亲王,谁会伤害一个那样无害的人呢?那样一个花花公子,除吃喝玩乐外别无所长。可是奇圭却是没有退路的,即使他一再向皇后陛下示好,他也能感觉到鸟皇明了他的善意,但他母亲所做一切,与鸟皇结下深仇,他的那一点点善意如沧海一粟。一旦事败,即使鸟皇愿意原谅他,鸟皇的那一班兄弟岂能放过他?
他们必然要杀掉他,来巩固玉玺的太子地位。
可怜,一个并不想当皇帝的人,却有那么多人为保他的皇位流血。
亲赴后继,惊天地泣鬼神地牺牲,那个被他们力保的人,一边花天酒地,一边困惑地说:“谁要当皇帝?我为什么要当皇帝?我现在不是顶好?干什么要那么辛苦地去当皇帝?”
奇圭愿意做皇帝,他喜欢权利,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他一点也不敢表露。他喜欢那种控制大局的感觉,他喜欢掌握别人的生命财产荣誉,他愿意为之付出辛苦,但是除辛苦之外的其他代价呢?奇圭不知道,或许 ,他还应该冒险,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冒风险才能有额外收益。
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他坐下来等,等到的怕只能是他的项上人头落地。不是他愿意冒这样大的险,而他母亲把他推到这地步,他别无选择。
奇圭跪下来:“父皇,儿臣有个主意。”
小念侧耳:“你说说看。”
奇圭道:“儿臣曾与安将军共同作战多年,熟知此人脾气秉性,如果儿臣能带着母后的手谕,定可召他回京。”
小念顺头盯着他:“这个人会为你母后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