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十月的大雪!

鹅毛一般,扑天盖地而下。

大军只得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连一壶好酒都找不到,姚一鸣裹着安志的旧皮氅,在帐中生了旺火还是觉得寒气逼人,倒不是他身子受不了,而是他的心里不愿接受自己需再一次熬苦这件事。

由此可知,安志与尹军真是不容易,再怎么也是京城以外的苦寒之地,他们驻守多年,从无言苦。

姚一鸣在京中,钟鸣鼎食,就快培养出品味与气质来了。

三代为官,方知吃穿。

现在这个有了品味与气质的姚一鸣,勉强呲牙咧嘴地灌下一碗热烧酒,觉得酒气不香,辣嘴,回味又不醇。皱着眉,只得安慰自己:“多喝几次就习惯了。要是为这种事叫苦,非被兄弟们骂死不可。”

想当初,姚一鸣曾用这种烧酒同尹军拼酒量来着,结果是尹军胜出,小姚先吐也先睡着的,可是尹军却比小姚多睡了一天才醒的。

尹军!

小姚提都不想提这个人。

一个自杀的人!

一个借鸟皇的刀自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