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皇能干吗?地底下的金子有的是,不是每一块金子都会被发掘出来。金子可以等,而人,只有一百年。
小念说:“你真的以为,我对你的安排毫无知觉吗?你认为我不明白你的兄弟控制京城,掌握军队是危险的吗?你认为是因为我蠢,才令得你有谋逆的能力吗?鸟皇,我为你做的一切,是因为我蠢吗?”
她批的奏折他都看过,小事,他不管,大事,他也尽量不会驳回。最早时,鸟皇要安志与尹军各领五万大军时,他就想过,掌军权的这两个将军关系过于亲密,应该调一个回来在京里兵部做事,他沉默,鸟皇便知道,可是鸟皇也沉默,小念于是放开手,将奏折轻轻放到一边,鸟皇微笑,他从她眼中看到感激,觉得值得,他以为她是明白的,他这样做不是因为他蠢,是因为他信任她也爱她。
两年后莫名由兵部到提督府,小念一笑:“莫名确是个妥当人儿。”
姚一鸣就任统领的折子则放置了半个月,鸟皇不问,也不出声。姚一鸣能出任统领一职,是因为依依见到鸟皇时起身慢了,太慢了,所以玉玺问了一句:“你他妈屁股挺沉啊!”堂堂一个太子,从哪学来这样粗俗的话呢?偏偏小念就在玉玺身后,所以玉玺立刻挨了一个大嘴巴,并被拖出去家法侍候。
鸟皇即时沉下脸来,这个刀头上舔血的女人,即使依依拒绝站起来行礼,也只装看不见的女人,在她儿子挨打时,竟摆出脸色给皇帝看。
小念在那样的目光下也觉得不安起来,他拿眼睛去看依依,希望依依开口为太子求情,依依却象硬屎橛子一样不吭声,这样一个便宜人情她都不肯送也不懂送,小念一边叹息依依的蠢与孩子气,一边只得给予另外一种平衡,他伸手取过案上的那个本要无限期搁置的奏折,交到鸟皇手里,无言,他相信鸟皇明白他的歉意。
他做的这些,只是让鸟皇今天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冷笑,说一切都已过去了吗?或者鸟皇以为他是傻子?
鸟皇能站到这个宫殿上,是因为他欣赏她,她付的努力呢?她当然付出了,可是天底下比她更努力比她更聪明更勤奋更美丽更善良的人有的是,而且都愿意为皇后的位子做牺牲。
小念以为鸟皇是明白的,所以,才敢在那样敏感时刻调安志进京,迫鸟皇道歉认错退让,再不敢在他眼前杀人。
结果,十万大军兵临城下逼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