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沉默良久,最终摇摇头:“以后再订吧。”不能那样,变化太大,怕激起不测。

鸟皇道:“也好,就让玉玺看折子吧。”

象高手过招时的试探,招数都不肯使老,点到为止,稳健为主。并且都肯后退示弱。试试,你是不是要这样?是不是要那样?你倒底心里是什么意思?而且谁也不敢大声说出自己的真实意思,即使大声说,也没人肯信。

小念轻轻拍鸟皇的手,当年,他曾那样爱她,那时他可以信她,千军万马中把后背交给鸟皇,累极了枕在鸟皇膝上,因为鸟皇忠诚,可靠,能干。

小念后悔走到这一步。

鸟皇微微露出疲惫,根本不想病好,真想一直病下去,病到死算了。那只轻轻拍她的手,只令得无数往事翻江倒海,其中滋味,连鸟皇也无法知晓是酸是甜?是百味杂陈,这种满汉全席,让人难以消受。

小念轻声叹息,蠢的太蠢,聪明的又太多心。

可是那个容貌普通,严肃认真的女子自有她的好处,她洞明的眼光,她的默默忍耐,她给予他的支持,她为他扫平多少障碍。鸟皇曾说过:“一个臣子,有取代主子的能力,不必问他有没有谋反之心,立刻杀掉就是。”那就难怪她自己如坐针毡了。

可是,她的反叛是这样犹犹豫豫迟迟疑疑,这真不象小念认识的鸟皇。

小念也不象鸟皇认识的小念,那个清醒的小念哪去了,行事那样莽撞,为了让她展颜,将朝庭任命当礼物送她。

政治斗争就象武手比武,实力相当的,谁分心,谁丧命。

两人在交手中,看到剑招迟疑,看到明明要刺中要害却忽然失了准头的一击,别人讶异惊叹:“怎么会这样?”

他们自己呢?心里明白吗?还是来不及想?这一场缠斗,倒底如何结局?是不是非得有一个倒下?

是不是非得有一个人倒下?象胡斐与苗人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