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苦笑:“让梨的孔融。”

那一年,鸟皇开始陪着小念早朝,还着寻常服饰的鸟皇,搀扶小念上朝,然后落坐一旁,大臣们只愣了愣,便又开始三叩九拜。这样大事,朝中竟无甚反响,小念叹息,鸟皇即使立刻即称帝怕也是水到渠成的事,难得的是,称帝不是鸟皇的愿望,故此她毫不急燥,每一步都在情理之中固毫无阻滞。

小念忽然微笑,其实他已不必担心,纵是奇圭称帝,几十年内怕也是不敢动鸟皇一根汗毛。几十年以后的事,谁管呢?鸟皇或者另有打算,或者奇圭与鸟皇能达成新的谅解。就算几十年后,还是奇圭杀了鸟皇,那又怎么样?一个执掌江山几十年的老太太,就算死得痛快些,这一生也不能算悲剧了。

小念的身体越来越差,鸟皇批阅折子的时间越来越长,依依带着一群嫔嫱宫娥侍候着。那多年的美女也微微憔悴了,细看,眼角竟也生出细纹,笑时菊花绽放,故此更不肯笑。小念见她脸上总是一副欲述还休的表情,明知她是要为奇圭求情,却又不敢开口,觉得烦恼之余,也有一点厌烦了,还不如她痛快地说,他痛快地拒绝。

不过一个美女态度温顺,声音婉转地在身边侍候依旧是件乐事,况时时有歌舞相伴。

小念倦了,依依轻声唱支曲子哄小念入睡,平日强颜欢笑,可是歌声渐渐凄凉,细若游丝的歌声,让人一直以为要断了要断了,却始终没有断,如寒冰底下的暗流状若平静却一直在汹涌。

雨中路悠悠,梦里风萧萧,仿佛中你在微笑。

无声又无息,花落了满地,只留下芬芳依稀。

蓦然再回首,梦还是一样,为你等在夜未央。

小念微微睁开眼,看见依依脸上缓缓流下一行泪,那茫然无依的表情,让小念想起他死后,依依怕是想要等在夜未央亦不可得,不禁叹息一声,重又闭上眼睛,可是胸口忽然气血翻腾,惊慌之下小念支起身子,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