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圭想,我一直象是钉在玉玺身上的牛虻,可是玉玺这只牛,硬是不动地方毫无所动,也真是有功力啊!

玉玺笑问:“可是那不能算你的错吧?这世上永远有人比我好比我强,父亲不拿你来比,也会拿别人来比的。人生那么短,把时间花在同别人比上,有什么味道?”

奇圭半晌道:“那么,拿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玉玺直笑起来:“咦,一辈子只够做一件事的,我当然有我的兴趣了,我的兴趣,恰好不是治理国家,有什么办法呢?”

小念已垂死,倒在床上,口不能言,然后他伸手招奇圭上前。

奇圭上前两步,跪下,小念用手指指床前放着遗旨的小抽屉,第三格。

奇圭过去打开,然后展开来,只看一眼便伏倒在地:“父皇!”惨叫,却又不敢真的大声,不敢阻拦,却又无力宣读。

鸟皇示意司礼的太监过去把圣旨接过来,然后大声宣读:“赐依贵妃即刻殉葬!”

奇圭没有再抬头,他一直伏在地上,默默流泪。

鸟皇挥挥手,令宫中行刑太监照办。

奇圭一动没有动,那一刻,他想:“让雷雷劈死我吧,我竟不敢站起来大声说不,我不敢。”即使奇圭知道自己做的再明智不过,在内心深处他依旧是内疚的,他恨自己,深恨自己。至于他恨不恨别的人,他想也不敢想。

同自己说:“这件事,不怪任何人。不是他们的错。”

可是内心深处似被无形的刀割下深深一痕,麻木地,感觉不到惨痛,生命中那点点滴滴会发光的东西却在渐渐消逝,即使是早已知道,事实到来时,他的感觉依旧如此的痛不欲生。

即使早知道,刀子割裂肌肤之痛,依旧让人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