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天与地,象一块黄色硫璃,这块昏浊的大硫璃里出现一个灰影,慢慢地,象游魂一样飘到风满楼。
敲门,门不开,这样的大风大雨,里面的人怎么可能听到敲门声,韦行抽刀,劈开门栓,不待他踢门,大门已被风呼地一声吹开,里面一片惊呼声,韦行拿着一把刀站在门口。
酒楼里刚刚进去了一家人,商家一百多口,经过此集市要到南方去,路遇大雨,躲进风满楼,刚刚喝了口热酒,吃了口热菜,却见酒楼大门被人劈开,站在门口一个手里拿刀的人。
商家的男丁都站了出来,有刀的抓住了刀,没刀的,拿起扁担凳子。
对峙一会儿,韦行走了进去。
风好大,如果此时有人在外面,就会看到,风满楼的窗子,忽然打开了一扇,然后一个人扑倒在窗子上,他的后背插着一把扁担。
如果风不是那么大,也许还可以听到惨叫声,兵器击打声。
可是大风掩盖了一切。
又一扇窗子被撞开,可是没有人影。
屋顶的绿瓦忽然掀起一片,并滑了下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雨“哗”地一声浇了下来,风终于停了,大雨洗净空气中的黄色,整个天地变成一片冷冷的暗青色。
雨一直下,从风满楼的屋顶与窗子里直灌进去,整个酒楼好似被人遗忘,没有人管,任凭它在大雨中赤裸裸地里外湿透。
半个时辰,大雨停了,倾盆大雨总是很少能持久。
雨停后,大人孩子渐渐出来,太阳自裂开的云彩中射出柔和的红光。
映得地上沟里的水也一片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