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是施施遭遇过极其难堪的侮辱,就只是这样了吗?
就象施施身上放的纸条所写的那样吗?——我用过了,你保管好,我下次再来用?
就这样?
冷秋笑笑,也许冷恶用很恶毒的方式威胁过施施,冷秋说:“施施,请你站在我们这边,如果不,也没关系。不过,我希望你不要离开这里,不要再到桃林去。”
施施蒙住头,掩住耳朵,那沉静坚定的声音,象一把刀,刀尖一次次轻轻划过施施的灵魂,那颗受伤的心,经不起这样一划,重又开始流血。她紧紧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汗水不断地从每一个毛孔渗出来,胸口闷得象压了巨石,头昏沉想睡,可是施施不想从被子里出来,她的安全象一个蛋壳,薄而脆,一碰就会粉碎,世界这么大,没有人能保护她,她只得裹紧被子。
如果危险来了,不要叫醒她,就让她这样裹着被子,看不见听不见,在假装的安全中死去吧。死亡不可怕,生命中的这些伤痛与恐惧更可怕。
韦行回来时,施施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密密实实地盖着被,汗水不断地从她额头冒出来,韦行过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施施一惊,重又把被子拉到颌下。
韦行愣了一下,轻轻抹去施施脸上的汗水:“怎么了?施施?”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平静坚定的力量,让施施不由自主抽动的身体,慢慢平复。
韦行握住施施手, 湿润柔软的手指,水洗般的长发,韦行说:“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施施慢慢把另一只手掩在脸上,沉默,怎么开口?怎么说?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为什么冷恶会放过她?为什么要放她一马?为什么放过她?
沉默。
韦行轻轻叹息一声:“没关系,我一直在这里。”
汗味浓重,那汗味里,有一种让韦行厌恶烦躁的东西。
那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