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底下的冷恶,十分庆幸,好在他没踢第二脚,不然这些人没完没了地治啊治地,他躺在床底下虽然不怕着凉,可是上厕所就成问题了。冷恶想,要不人家说折磨人不是好汉呢,真是的,下次时间空间不对,一定要直接把人弄死,虽然不好玩,但是比较安全。

按着冷家两个大人物的功力,韦行的这条小命,应该已经救得差不多了。冷恶眼巴巴地看着外面日出的美丽霞光,听到施施出门去,想是去别的房间给孩子喂奶。

如果施施想出卖冷恶,有足够的时间与机会。

她也不是没出卖过他,可是冷恶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老命交到施施手里,他的这种近于本能的信赖,让施施心碎。

如果说他不爱她,谁会信呢,可是他却不肯承认这一点,并且拒绝带施施走,他说:“五四三二一,你的时间到了。”他也拒绝善待施施。

这个人在冷家,从未被人善待过,所以,对一个人好,爱或被爱,在冷恶内心深处是一种可笑与可耻的行为,他万万不肯承认自己也是一个可笑的会产生那种软弱混乱情绪的小丑。

如果一个人有弱点,他一定会全力掩饰。

掩饰过了头,反而成了致命弱点。

一个从未爱与被爱的人,对待爱情会是什么态度?极度渴望却又极度恐惧。

不是不知道火会烧痛自己的手,依旧如飞蛾般扑上去扑上去。

那种清醒的,眼见自己走向死亡的痛苦,让人渴望死亡快一些来临。

施施再一次选择沉默。

她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并决定担当。

韦行睁开眼,看见眼前熟悉的帐子上的淡青影子,他微微震动,缓缓侧头,看见坐在旁边的施施。

熬了一夜,已经腊黄的脸,半边脸淤着血,韦行知道那一定是冷恶打的,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冷恶是不会杀施施的了,不过让施施受伤,他还是有一点内疚,他不该赌气离开,他问:“你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