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毅就在不远处。

靠着树站着,身上的衣服象糟烂的渔网一样,挂在他身上。还有树藤与绳子将两把剑挂在他身上,其中一把,已经拖在地上,快要掉下来了。

温毅黑瘦得象个骷髅。一头肮脏的黄白头发,打着结,缠成团,披散在身后,直垂到地,如果不细看,他确实不象一个人。

温毅绝望地靠着树,他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运转不息的内力,忽然间越来越灼热,好象每运转一次都加了一次热,他只得停下来,静静地冥想,检查自己倒底出了什么问题。他知道冷家会扔给他有毒的食物,可是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吃冷家扔下的食物了,他尽力节省体力,同时尽量在洞内找一切可以吃的东西,他也是这捕食的过程中,发现水底有鱼,为了捕鱼,学会水中的回声定位。

那么,倒底是什么中毒?簪子有毒?他中了银针暗器?温毅轻轻咽下口水,剧痛。不,不象,伤口不麻不胀,簪子不象有毒。

温毅慢慢舔自己的嘴唇,远离韦帅望,没有那刺鼻的药味,温毅终于尝出一点淡淡的异味,象蒜象杏仁,怪异的味道。温毅脸色惨白,那小子的血里,有毒!

完了。

数十年的挣扎,象在泥沼中,越挣扎陷得越深,每一次越狱都让他的生活更加痛苦,四肢,眼睛,然后失去声音,这一只,是他生存唯一的希望,他的功夫。

温毅呆呆地站在那儿,全身象被灌注了沸水,他的心越来越冰凉。以至于无法忍受的剧痛,也不能让他出声。他的绝望比疼痛更沉重。

韩青看着面前的一个泥坑,这不是一百来斤的人,从空中落下留下来的。那一片狼籍的滚动痕迹中的一个圆坑,什么地方能留下这样的痕迹?韩青看看远远地呆呆站着的温毅,他的额头,沾着泥土,混着血。

什么人会用头去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