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递给帅望一杯水,帅望一气喝光,继续站在那儿发呆。

冬晨问帅望:“为什么不土葬?”

帅望淡淡地:“他要火化。”

冬晨呆了一会儿:“他告诉你他要火化?为什么?”帅望慢慢醒悟过来,天!这狗娘养的,他一早告诉我,他要火化,他的骨灰要撒到长白山。这狗娘养的,竟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他唯一的孙子。他竟然这样害我!他竟然诱我出手杀死他!

也许,他没想到我会出手吧?

也许,只是因为他看不惯我爹打我?也许,是我不肯承认我是温家传人,激怒了他?不!这狗东西,一早说要火化!他留下的功夫,刚好能杀掉我师父我爹。如果他真杀了我师父,或者,我爹,我——他们虽不是我杀的,却是因我而死的。如果那样,百死莫赎。

不是我杀了你,就是你杀了我的亲人吗?

帅望缓缓流下一行眼泪,混蛋!一点也不能感动你吗?

不能吧?那样一个人,冷家人希望他死,他偏偏活着做每个人的噩梦。他可以孤独地活着,他身边如果有人,就一定得唯他马首瞻,他或者会觉得这个顽劣的小子挺好,或者,挺好玩,他岂会因此放弃自己的信念。

这世上,确实有些事,我做不到。我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放手。

良久,帅望讽刺地:“因为人人都会死。”

黑狼点点头:“噢,那你要火化吗?”

帅望恨恨地:“老子要你殉葬!”

冬晨忍不住弯弯嘴角,忍笑。唔,原来,你自己也明白了。

黑狼终于忍不住坐下:“你知道他自己找死,还给你师父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