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痛,真的撕心裂肺。让你想扑到地上去打滚惨叫,又让你无力,一动不能动。
值得吗?生命的小小诱惑,不过象吃过饭的饱足感,淡淡的,回味里不是不够,就是过了。
生命里的折磨却象永不愈合的溃疡,慢慢折磨你每一天每一天,你总是以为,明天会更好,你的胃却只证明明天会更糟。偶尔你觉得今天比昨天好,所以明天应该更好,你的胃却在明天到了的时候告诉你,你应该珍惜昨天的好时光,因为所有没让你在床上打滚的疼痛,都是生命的恩赐。
帅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象看到大量大量的血在一滴一滴滴落,一如当年,他的手腕受伤,看着自己流血,那种绝望又痛快的感觉。
我想,也许,我该计算一下,我的生命里,到底是疼痛更多,还是温馨美好的日子更多,我想,也许我该回头看一眼,活着值得吗?生命是否只是一个陷阱,即无意义也无价值。
韦帅望抬头,望向无限虚空,望向冥冥中的造物者:“生命的意义何在?为何我要苦苦挣扎,为何我不能象按死蚂蚁一样,按死不为我所喜的人?在你眼里,你所创造的生命,与蚂蚁何异?当你说这些不义的人应该死去时,是否就象一个实验室的操作员,洗掉不合格的细菌样本?因何一只细菌杀死另一只细菌变成禁忌?借着互相残杀以求进化,不是你定下的规则吗?如果聪明人勤奋的人不能得到更大生存空间,更多繁殖机会,是否进化已结束?我们就是终点了吗?那我们为何要变强?为了不被欺负?那就是说,别的强者可以欺负我们,而我,成了强者,却不能欺负别人,这不是一个可笑的要求吗?”
韦帅望站起来:“去他的道德底线,我要去杀了苏雷,没道理要等他长到十五岁再杀他,难道我还指望他原谅我?”
苏雷就在隔壁,那孩子同韦帅望不一样,他只是静静地存在,并不寻求任何温暖一怀抱。
帅望推开门,苏雷没动,可是他睁开了眼睛,帅望慢慢走过去,被月光下那双清冷的目光吓了一跳。
那孩子睁着眼睛,可是并没有看他,那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亮晶晶的眸子上有一框小小的窗子,一动不动,月光凝结在他的眼睛里,没有生命没有温度的感觉。
帅望呆站在那儿。
他不动,那孩子也不动,好象他不是活人,好象他已经死了,他不思考没感情也不想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