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绎长叹一声,输了就认输吧,千万别再搞衣带诏了,到时候老婆孩子被人家召几个侍卫下人连拖带扯弄到宫外,砍下脑袋暴尸于市就太难看了。
姜绎走出宫门外,伸手扶起芙瑶,父女俩默默无语相对一会儿,姜绎微笑:“你这孩子,我不过是睡下了,真想见朕,直入即是,你我是骨肉至亲……”忽然间鼻子酸痛,老姜绎毕竟年迈,叹口气,顾左右:“以后公主入宫,不必通报,不论何时,随时随地都可禀见。”
芙瑶忙跪下谢恩:“父皇恩重如山,但女儿不敢如此僭越。”
姜绎再次扶芙瑶起来,握着她手,与她一起进大殿,微微叹息:“芙瑶,不必这样拘泥了,你我都知道,你父皇命在旦夕,见一次少一次。你我父女一场,我顾念你没有娘亲在身边,总是希望能多陪陪你,可惜从来未能如愿。倒是你长大了,一天天,国事家事都能做为父的依仗,我们才能日日相见,可是你大了,要自己开府,要嫁人了。能为父女,总是缘份不浅吧?如果不生在皇家,父慈子孝,得享天伦,多么令人向往。”
芙瑶听到时日无多,已经红了眼睛。
姜绎本来不过是没话找话,说着说着,倒越来越觉得内心酸痛,到最后一句,人已哽咽。
芙瑶呆呆看着他,我不该救醒他,我不该救醒他。
谁没年幼过谁没天真过谁没靠在父母膝前当成最安全的依靠过。夫妻反目已够惨痛,父子反目,一生重创,可是可怜的世人,除了承受还能如何?
良久,芙瑶轻声:“如果我做了什么,我会后悔一生,所以,父皇,别让我做什么。”
姜绎只是握着她手,轻叹一声:“芙瑶,你是我女儿。”
芙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