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瑶被韩青看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韩掌门在说皇上的安危时目光里露出来的肃杀的目光。皇上的安危怎么了?他这是警告我呢,他觉得我要杀我父亲!

啊!

内心鲠住的那口气啊。

或者,这才是应该做的抉择吧?大家都认为我会这样做,我父母,我继父。

都是应该相信我的人吧?

韩青见芙瑶脸上露出羞愤,羞愤恰是恶念被人猜中的表情。多数人认为被人误解才会露出愤怒,恰恰相反,说谎的人经常借愤怒来掩盖自己的内疚,而说真话的人,常常会郑重告诉你,不,你猜错了。而芙瑶的愤怒,却不是因为被猜中了,而是因为被至亲猜疑了多次。又或者,她确实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她正在忤逆老父临死的遗愿。

韩青沉默一会儿,道:“公主对冷迪有恩,朝中不少人知道,所以,恕韩青不能这样安排,至于皇上愿意让什么人保护他,那确是皇室的事,我们不该过问。”

芙瑶看着韩青,半晌,笑一下:“既然掌门不问皇室的事,让桑成主持京城事如何?至于什么人保护我,就不必掌门安排了。”苏家的事,只要你不管,我自会安排。

韩青道:“公主自有用人的自由,只是魔教人不得出现在京城,否则格杀勿论。桑成的事,我会考虑,冬晨做太保才几日,以后有借口我自会调他回冷家山,在这期间,让桑成暂代冷家的舵主,冬晨留在京城协助桑成,只可听命行事,不得擅动自专。公主看,可行否?”

芙瑶沉默,良久:“掌门看在魔教南北战争中对冷家的支持,可否……”

韩青道:“魔教在紫蒙城已经得到应有的权利,韩青允魔教与冷家分庭抗礼,恐地下无颜见当年死去的兄弟。”

芙瑶垂下眼睛,沉默了。说得真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