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道:“我没必要杀那么多人。”

贺白艳冷笑:“你要用自己与武林安危来换温家人性命吗?”

帅望呆了一会儿:“其实要达到目地,只杀那对母子也够了,我不是因为……”苦笑:“不,当然,我是为了在他震惊与悲痛中才一击而中,只是悲痛蒙蔽了我良知,让这个计划实行得更镇静冷血。”

贺白艳道:“教主,实力相当才叫敌人,敌人无所顾忌,你有顾忌时如何能赢?哀兵何以必胜,无非悲愤气使然。”

帅望笑:“你意思是,我做得对极了?”

贺白艳淡淡地:“冷家被灭,温家为王,虽然敝教有些人会不快,多数人倒是无所谓,教主这件事,只是对冷家与白道武林有好处,所以,属下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教主您,是一个有决断人,敌人渡河不忍放箭那种人,实在是对自己同胞不仁,真正仁,是推已乃人,不可怜自家兄弟,却可怜他人仁者,你见过吗?”

帅望支着头:“你解释得很好,可是我知道我为什么杀人。”

贺白艳笑:“没有爱就没有恨,你就不会去屠杀,不过,如果没有这份感情,教主现在正带着我们大杀四方呢。如果唯心论话,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惩?那教主对大水淹城事别放在心上了,你不是有心。”

韦帅望大笑:“你这个茬接得好。”眨眼“可以这么算吗?”

贺白艳道:“要不,怎么算呢?谋杀?古今名将对这种标准真要一哭了。谋杀这事,是咱们平安无事时说。强盗进屋,你打死他,不能算谋杀。两交战,更不提这个词。教主您要是想改行做良民,还得先散尽内力,不然您是一超人。一边做魔教教主一边讲这些,不太妥当,即使教主您当年,只是冷家无名少年,说这话,也不妥当。所谓侠者,抱打不平,也不过是妄动私刑。妄动私刑者,已然当自己是帝王,我查我断我判,我定人生死,一边当自己是上帝,一边谈论自己杀人算不算谋杀,岂不可笑。”

帅望郁闷地:“你在笑老子?”

贺白艳微笑:“不敢。教主乃魔王真身附身,教主自然有权断人生死,既然江湖有事,人家会来找教主,既然觉得教主有责任救人,当然就是给了教主处置权利,活谁灭谁教主一念定之,对了错了,都不过是判断问题,定错了,不过鞠个躬,对不起,我引咎辞职,没见诸葛亮用错了马谡,把因此而死人算在自己头上。教主用错了小九,也当掩面而泣,一边恋恋不舍一边推出斩首才对。象咱们教中人,既然奉您为主,就给了您生杀予夺权利,没可能您杀错了哪个,让您偿命道理。所有父母官都为自己断错案子偿命,还能有活着官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