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偷人简单,韦帅望就直接带着绿荷小丫头走了。不值得为了暖和暖和,去惹这么大麻烦。
不过,小韦已经身披狐狸皮了,更暖和的只有他师爷的貂皮袍子了,虽然北国多大毛的衣服,貂还是一种比狐狸更难抓的动物,不是到处都有的。这个时候跑到豪族大户人家,把人剥光了,就为件衣服,好象也挺麻烦。帅望哈哈手,微笑着想起穿着师爷的貂皮同小白在屋外罚跪的事。
雕栏画柱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继续走吧。
韦帅望在及膝深的雪地里慢慢前行。他不知道要到哪儿去,他不知道。
只是,要过年了。
冰冷的雪,总是让他想起,过年。
空气里硫磺味,那就是年的味道。
过年,总是同回家在一起的,总是同家人在一起的。
你明白吗?
我无处可去。
所以才觉得得冷。
冷到不想抵御这寒冷。
冷得想睡觉得。
帅望摔倒,一头扎在雪堆里,真冷,整个人都冷透了,面孔上的冰冷,好象一下就冰到灵魂里去了。帅望轻哼:“冷,我好冷,冷。”冷得不想动,因为手指沾上雪,就又多了一处又冷又痛的地方,所以,还是,面孔埋在雪堆里算了。
人长大了,过年的时间仿佛越隔越短,恍惚间一年就过去了。小家伙忆及当年初上任,要给冷家布置个新年的情景,他被赶去驻边,然后是温琴的灭门,然后是水淹紫蒙城,然后是一年多乞丐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