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韦帅望不再回来。
风雪呼啸,他静静丅坐着,渐渐睫毛上都结了霜。头发上落满残雪。
帅望看到北风中,那孩子脸色苍白地坐在残雪斑驳的台阶上,象个石像,面孔上有一种特别宁静的表情,大大的黑眼睛,凝滞不动。身后青砖墙,光秃秃的树枝把月亮割成一块块,只有红灯笼的桔红色光,在地上映出一小圈温暖的颜色。
帅望站住,吓呆了,那孩子一动不动的僵硬姿势,苍白无血色的脸,死寂的表情,在一刹那儿让他以为他已经冻死了。
然后凝着霜的睫毛,微微忽闪一下。
韦帅望暴怒了:“你坐在这儿干什么?”从来只有老子吓人的,没有别人吓老子的!
小雷静静地站起来,看他一会儿,默默转身回房。
韦帅望暴怒地:“你有病吗!”
小雷睫毛上的霜,化成水,一珠一珠地结在那儿,象露珠,也有点象眼泪。
帅望沉默一会儿,过去,给他擦擦脸,捂住手:“冻伤没有?”
小雷沉默。
帅望再给他脱鞋子,一根小脚趾已苍白无血色。韦帅望咬牙切齿,抬手想抽他耳光,小朋友大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韦帅望只得在空中比划个抽他耳光的手势,恨恨地叫人拿一壶热水,拿一桶冷水来。
自己出去拿雪来,给混帐小孩儿搓脚,嘴里忍也忍不住地骂:“你是不是白痴?冻成这样你不进屋?”然后自己愣了愣:“喂,小子,你冷了的时候,你有感觉吧?”你不会真的是白痴吧?求你了,千万别,我可照顾不了那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