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道:“是。”

张文道:“可是对你来说……”半晌:“你看看镜子,你的眼神,疲惫得吓人。”

帅望笑:“你没见佛祖累得眼皮都抬不起了吗?还有耶酥,圣母,观音,都垂着大眼皮,那就是心怀天下的形象。”叹息一声:“老子也快了。等哪天老子也进庙吃冷猪肉了,肯定也是垂着眼睛累得快睡着的样。”

冷兰想象一下韦帅望垂着大眼皮的镀金相,忍也忍不住笑出来。

张文道:“你们不是一路人。”

帅望白他一眼:“你知道个屁。”

冷兰问:“你为芙瑶做这些事?”

帅望沉默。

冷兰对那位姐姐不禁心有微词,想到冬晨也在他姐姐那儿吃瘪,忍不住问:“你倾国倾城地爱她,为什么?”

帅望道:“因为她对女真的看法是有道理的。”疲倦地:“人与人之间讲的那些道义,用到国与国之间,就成笑话了。我当然希望和平,可如果女真真的另开辟贸易路线,就象在我们屁股底下放了根钉子,不拿锤子砸下去,难道就那么坐着?”

冷兰竖起眉毛:“听你说,好象你做的对!”

帅望道:“当然不对,镇压未发生的叛乱,不应该用大屠杀。只是,我手里就这些兵,是人家带着兵过来投奔我的,我没能力把人家宰了,把兵收了。明白吗?”

冷兰再一次困惑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到底你做的是对的错的?还是不得已的?想了一会儿:“那么,你能宰了他们的时候,你就会宰了他们的,是不是?”

帅望看着冷兰,笑了:“如果他们听话,我就凑合着使了。”

冷兰“霍”站起来:“什么?”

帅望支着头:“你说呢?要是我现在归顺了您老人家,我过去干的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