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伸手夺过冷兰的剑,手一抖,剑断成两截,他声音平和,只是语速慢一点:“永远不要再拿剑对着你父亲,否则,按律处置。”
冷兰呆了呆:“你!你!”你看看你弟子的惨状!你不心疼吗?
韩青走到帅望面前,挥剑,断剑切断铁链。帅望摔下来,韩青伸手接住。
心疼,一知道他被抓到就已经疼过了。
抱住他时,忽然间内心长叹一声,得偿所愿——我不过想抱抱他。
奇怪,他就一颗巨树,华盖之下庇护一方。可是天知道,巨树身边长不得另一棵巨树,即使有,也得保持距离。
他站在那儿,只是支撑巨大的身体,只是站着,只是活着,已经筋疲力尽。
他不知为什么,每次抱住这孩子时,也只有抱住这孩子时,才会觉得内心那个已经结疤,已经没感觉,已经被忘掉的大洞被填补上了
紧紧缩成一团的内脏全部平缓下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脏缩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的胃抽紧扭曲,他不知道自己的肩膀紧张着让他酸痛,只有抱住这孩子时,他才感觉到,就象揉皱的纸团扔到水里,慢慢舒展开来,自己的内脏,全身肌肉,每个关节,都放松下来,所有伤痛化成一声长叹。
孩子,我多想念你。
抱着你,我才知道,我有多想你。
韦帅望在这一刹,崩溃了,泪水横流。
什么都答应他们吧。
韩青把帅望放在地上,轻声:“我不能封你内力,你会受伤。你能答应我不逃吗?”
帅望慢慢露出一个苦笑,内心哭叫,能,我答应你,我不逃,我留在你身边。他的头,却缓缓摇了摇。不能。
韩青检讨:“我的要求不合理。”
帅望苦笑,别说了!换师爷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