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枭衣一眼看去,眼前一片模糊,也看不清楚面前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太阳穴中,像是有无数根刺在扎着,疼得厉害。
耳边只听得月惊华说着什么。
早些日子,包括月惊华的反常行为,法枭衣一直以为她是欲擒故纵。
反观月惊华,从头至尾她也不曾乱过半分,像是块坚韧的磐石那般,静坐在对面。
眼前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坦然无比,法枭衣却是心中怪味杂陈。
“我已签字画了押,还请王爷签字,”月惊华将那封书信又往前送了几寸。
她的那双眼,像是个万花筒,闪烁着无尽的光芒,法枭衣有了片刻的晕眩。
法枭衣脑中,飘过了个男人的似有若无的警告声,嗡嗡吱吱的,让他脑壳疼得厉害:“法枭衣,你记住了,若是有一日你辜负了华儿,本爵爷保证了,无论身在了天涯海角,必将你诛之。”
月年,月惊华,这一对父女,当真是……
眼前,含着笑意的,介乎于美丑之间的少女,和那个嘴角永远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的绝世男子,重叠不断地重叠。
法枭衣感觉到头疼欲裂,赶到脑中有了千百根尖针扎过,他几乎是狼狈着,抓起了仆从递上来的狼毫笔,提起了手,在了那张纸上,胡乱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