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吃饭吧。”丛骏酝酿了半天,不敢直接劝,“我请客。”
荆楚不想让他担心:“好。”
吃饭的时候,丛骏几乎看不出来荆楚经历了什么,除了桌上的酒瓶都快要摆不下了,他心里更担心了。
有心说什么,但想想还真的没法劝,谁遇见这种事能被人用几句话劝好的呢,没法子。
只能等日子一天天过,一天天熬。
谁也没法子。
他只能陪他一杯杯喝酒,碰一杯抿一口,心里也忍不住愧疚,这算什么事儿呢!早知道就当初不开这个口,他们两个人好好呆在南城,哪里会有今天。
酩酊大醉时,他听见荆楚说了句:“我他妈的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生离死别。”
生离还有再见的希望,可死别怎么办?从今往后,茫茫人海,哪里还会有第二个杨绵绵?
丛骏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吊灯,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句娘:草尼玛的命运!
花开两朵,得各表一枝。
杨绵绵这会儿正忙着赶飞机,飞机晚点,她急得要命:“怎么还没来,又晚,要晚到什么时候去,急死人了!”
有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安慰她:“要不然多留两天,我们再好好讨论讨论……”他话还没有说完,杨绵绵就打断他:“行了,照片给你们了,笔记也给你们了,我现在要回南城,谁拦着我我和谁急!”
“可教授还想和你多说说那个遗址的事情啊……”那个男孩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