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贫农这个本该消失在解放前后的称呼,周奇正只能是无奈地承受着。
他几乎每天午后,都会从家里出门,拎几桶水往返在棉田之间。棉花不是喜水在作物,可以不能完全旱着,夏季日照充足是结棉桃最重要的时节。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水也浇过了,肥料也都施过了,为什么就长不出好棉花来。”棉农周奇正蹲在了田垄上,十指插进了头发。拨乱了头发。
乌鲁科萨镇的落魄棉农周奇正长着张四方脸,体格不壮硕但还算结实。行走时的步伐,依稀可以让人分辨出他是个退伍老军人。
高中毕业后,他怀着一腔的热血,报名参加了支援新疆兵团,在五年的支援后。他和当地的维族女人结了婚,在乌鲁科萨安了家,扎了根。
尽管最后一拨支援老兵离开时告诫过他,乌鲁科萨是维族人的地。没了兵团,他一个汉族退伍兵是很难存活下来的。
当时的垦田好手周奇正不信邪了,他只相信。“勤劳致富,”只要给他地,就算是盐碱沙化的再厉害的地,他也能把它改造成丰产的宝田。”
不顺利的事就想离开乌鲁科萨的汉族人一样,一茬接着一茬。
他的女儿帕丽旦出生了。可妻子却因为生孩子时的不谨慎,感染了慢性疾病,退伍金用完了,正经的工作又找不到。他想来想去,还是打算种棉花田。就去镇长那里签字画押承包了三亩地。
当周奇正提出了要哪三亩地时,整个乌鲁科萨的人都笑话他了。他要了整个镇最贫瘠的那几块地。完全的沙质土。
沙质土最适合种棉花,那是当时兵团里的一个于姓专家临走前告诉周奇正的。周奇正把那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可是离他承包棉花地以来,足足五年时间过去了,每年他种出来的棉花,棉桃的质量都是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