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避让着阿堇手里的毛球,对它十分警惕,第一次相见,这小畜生就将他引以为傲的头发啃掉了一截,害他心疼了半月有余。
“王,此处黑灯瞎火的,看不清病人的情况,能否掌灯?”
阿堇抱着挣扎不休的毛球道,“时雨大人,小姐不喜欢光亮,一有光,她就会发脾气。”
时雨抿了抿唇,借着殿门口的光线,眯着眼看向床角的一团被窝。
“那就先把脉吧!”他的手伸了过去。
被窝里的人明显不愿,怎么扯动被角都找不到她的手。
“王,她不愿意!”
蜀都不慌不忙地将整团被窝抱进了怀里,里头的人没有挣扎,但死活不愿从被窝里出来,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手猛力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撕碎。
锦被敌不过他的力气,嘶啦一声,成了烂布条,里头的棉絮也飞了出来。
没了被子的包裹,里头的人无所遁形,由于昏暗,她的容貌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辨得一圈轮廓,相当瘦弱,像是一具骨架。
蜀都拽起她的手,递向时雨。
“不……要……”她终于有了声音,但说得有气无力,虚弱地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厥过去。
她拼命地要抽回自己的手,蜀都不让,握得极紧,心疼道:“默默,已经一个月,你不能再这样了!”
她颤了一下,依旧抵死不从,“放……放开!”
蜀都急得双眼充了血,来到天狼境的这一个月里,她封闭了自我,不言不语,龟缩在这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他虽然救了她的命,但救赎不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