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是累极的人,几乎在躺下的那一瞬间就进入了黑甜乡。
赵郁揽着兰芝,把脸埋在兰芝后颈,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闭上了眼睛,在兰芝平稳的心跳声中,他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翡翠和侯奶娘一起带着阿犬阿青去偏院里玩了。
兰芝偷得浮生半日闲,忙拿了木尺和剪刀给赵郁裁剪中衣。
赵郁则坐在一边继续看昨夜的卷宗。
王湉过来了。
他瞧着脸色苍白,有些憔悴。
原来昨日傍晚他果真没能见到孟敏世,只得叫上关税吏,带着孙夏和温和去了西湖边的一处酒楼吃了半夜酒,倒是趁关税吏醉酒,套出了不少消息。
兰芝见状,便吩咐蜀芳沏壶雨前龙井送过来。
饮了一口茶味清雅的龙井茶后,王湉终于清醒了些,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赵郁:“郡王,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赵郁抬眼看他,眼神清澈:“是不是关税吏打听咱们那十箱玉器的真实价值了?”
王湉眼睛亮晶晶满是崇拜看着赵郁:“郡王,您可真睿智!”
他自己如今快三十岁了,通晓世态人情很正常,郡王今年才十九岁,怎么就懂这么多!
赵郁神情肃穆,眼神幽深:“我昨夜看杭州青衣卫管事送来的卷宗,发现庆和元年到庆和十年,杭州运河码头共打捞无名尸体一百七十八具;从庆和十一年到庆和二十年,杭州运河码头共打捞无名尸体六百九十二具——为何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无名尸体,而又无人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