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父想了想,他反对从商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跟外人的猜想也不一样。
他知道孩子和妻子都以为他是读书读傻了,觉得商人铜臭味重,但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他还没有结婚,还是个少爷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做生意。
毕竟那时候半个城的商铺都姓柏,可他做什么亏什么,又因为他是独子,家里也不好打击他,只能任他发展,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半个城,最后只剩下两条街姓柏了。
从那以后,柏父就弃商从文。
柏太太进门以后,生意反而在她手里焕发了生机,至少不像柏父管事时那么糟糕了。
于是柏父就心安理得的当了文人,有时候还能靠文章得一笔润笔费。
并且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儿子都随自己,都不能去做生意,但直说觉得他们一定亏本不好听,就拿出了以前的说法,商贱,这才混过去。
可现在,最懂事的大儿子说自己想办厂,并且是为了实业救国,柏父就动摇了。
他问:“你哪来的机器?哪来的技术呢?”
柏易也据实相告:“我跟二爷的关系很好,他会帮忙的,更何况现在上港这个样子,二爷要不了多久,肯定也是要走的。”
柏父放心了,觉得白二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就算自己儿子随自己,那也应该不会亏太多。
“那行。”柏父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就不要同我商量了。”
柏易这时候又说:“我想把家里人都送到重庆去,如果不出意外,我以后也是要去重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