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很害怕,可是,我怕的不是死,而是失败。红衣你是那么的聪明美丽,你不明白我经历过的,进入天门宗的那天我就知道,后退就是失败,失败就是死。”萧子瑜抬起头,苍白的脸庞上,只有目光里有不一样的顽强,他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决,仿佛在告诉自己,“我是胆小鬼,可是我知道有些事,就算再害怕也要做,有些朋友,就算再艰难也要救。”
就如天门宗的那口油锅。
大家都称颂他的勇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伸手进去的那刻,他有多么恐惧害怕。
这世间,最难得的不是勇敢者的勇气,而是懦弱者的勇气。
这世间,最勇敢的不是毫无畏惧地奔向荆棘之道,而是害怕得想哭还是要冲向那条布满荆棘的恐惧之路,因为懦弱者需要战胜的不只有敌人,还有自己。
身为灵法师,他需要如天空般高的自信,他需要如大海般深的勇气,哪怕是没有,他也要用尽一切手段将它们找出来,他要用仅有的筹码,来打一场漂亮的仗,他没有失败的权利。
萧子瑜毫不犹豫地决定好前进的方向,脚步坚决,他的背后,有漫天红色纱衣飘舞追随,如血,如霞,如最优雅的水墨。
天色渐晚,寝室内也安静了下来,素茹乖巧地替主人打着扇,莫珍一边趴在床上看新出的艳情小说,一边悄悄地注意萧子瑜的行动,他觉得这家伙不安分,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却见萧子瑜正满脸烦恼地陪王学知说话,诉说着担忧:“我和花浅走得极近,又违反了不少规矩,师父似乎很不高兴,说要处罚我,也不知什么时候。”
王学知安慰道:“你家师父虽行事荒诞,却是个好人,他不会罚你很重的。”
莫珍听得眉开眼笑,想出言讽刺,又畏惧黑鸦大姐铁拳,小声嘀咕了句:“活该。”
萧子瑜长长地叹了口气,靠着窗的手悄悄放出了一只传信纸蝶。
纸蝶颜色多变,每个灵法师都会在底色上加上些属于自己的特殊符号,别无分号。
老糊涂的纸蝶却是单纯的红色,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股淡淡的酒气,伪造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