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转悠了眼珠子不敢看郝随茫然的脸色,心中暗道:“我就说嘛!教坊的姑娘们都说了,读书人最是无情,都是负心汉。”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莫名的伤感起来。
显然,郝随被李逵的薄情给打脸了。
可郝随还不肯承认,嘟哝着:“不应该啊!”
越来越不解的郝随跺脚道:“不行,我得去问问。”
来到客房,郝随看到俏枝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更是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俏枝儿动情了?
屁的动情。
教坊只有一种花魁,清倌人。
一旦不是清倌人了,花魁就不再是花魁,价值直线往下掉。原先只要欲拒还迎,远远的勾着富家公子就能挣地盆满钵满的花魁。一旦破瓜之后,累死累活,不仅要忍受油腻商人的粗俗,挣的还不如以前的十分之一,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甚至连花魁的一切好处,都将被没收。
比如最好的院子,侍女,奴仆,甚至出行的马车……
她从一个人人追捧的谪仙女,变成了一个有钱就能寻开心的玩物。
差距就像是驸马都尉王诜手里的琉璃盏,还有后来烂大街的琉璃盏。东西没变,前者无价之宝,后者成了寻常之物。
“你再住几日,我就不信,挽回不了我兄弟的心。”
郝随是真的上头了,他决定用一个宦官的独特视角,为俏枝儿出谋划策。李逵在延安府地时候会纳妾,在郝随看来,聂翠翠怎么比得上俏枝儿?
俏枝儿真的怕了,她绝望的想到,自己被祸害了一次还不够,难道要被接着祸害吗?她只是想要买一面琉璃镜,怎么落到了如此田地?
再说李逵。
站在李逵的立场上,他也没错。
逢场作戏而已,难道每次放纵之后,就得往家里领女人?真要是这样,再大的房子也放不下。
当他回到家里之后,他缺发现家里三个孕妇直勾勾的盯着他。
李逵尴尬道:“怎么了,我脸上难道有花不成?”
“不是有花,而是有胭脂唇印。”刘清芫气恼的看着李逵,这家伙要不是脸黑,不太好辨认,说不定要闹得满城风雨。至于她为什么看到了李逵脸上的胭脂唇印?主要是太熟悉了,加上孕妇强大的第六感,一眼就猜到了李逵昨日的行踪。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孕妇是很不好惹的,一个就罢了,还三个。
李逵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坦白,免得越描越黑,只好说了。
说完之后,还偷偷瞄了一眼刘清芫,发现对方并没有生气。这一点李逵得夸夸自己的媳妇,比她姐姐大气,刘清菁就是个醋坛子。好在受罪的是皇帝,李逵身为看热闹的人,等皇帝不注意的时候,也时常偷着乐。
可是刘清芫接下来的话让李逵诧异了,他激动道:“什么,把她领回家?我疯了……”
李逵倒不是不乐意,而是觉得荒唐。以前他或许不会这么认为,但看到了岳父家的状况之后,就下定决意,能花钱就得到的快乐,绝对不要带回家找罪受。家里女人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争风吃醋啦,斗气啦,弄得家宅整日不宁。
再说了,昨夜在李逵看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在春天里看到一只漂亮的蝴蝶,扑了几下之后,抓住了蝴蝶。
欣赏研究之后,放归自然。
心情得到了释放,境界得到了升华。
如果制成了标本带回家,就未免太残忍了。
可刘清芫却有另外的担忧,家里都是孕妇,侍寝的人选都没有,李逵早晚会经常‘犯错’。当然,这在大宋很寻常,却有隐患。而这个隐患不得不让刘清芫重视起来。她努嘴对李逵道:“要不你把春兰收入房中,你不用带她回来了。”
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