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别是一个对自己很严苛的人,这些年从未起迟过。尤其是登基之后,更是处处严谨。他不会起迟,那么就只有一个说法——昨晚太上皇给他的那碗汤药加了安眠的东西。
戚无别叹了口气,挺直的肩背忽然耸下去。他有些无奈地抬头望着太后,问:“母后,你小时候贪玩不肯睡的时候父皇有没有喂过你助眠的药?”
“没有。”太后摇头,“但是……”
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气呼呼地说:“但是当年母后年纪小,被别人追求的时候,你父皇不想那人来见我,就给我喂了怪药,骗我得了传染病!不让我出门!好气的哦!”
太后像是找到友军了一样,终于有机会跟别人好好数落了一顿太上皇。
戚无别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
太后看戚无别笑出来,眉眼都是温柔。她总觉得她的无别太不爱笑了,若是一直这样笑着多好。她笑着说:“那时候母后太小了,都不知道那人在追求我。是过了好几年之后才知道的……”
太后忽然站起来,抓着裙角像个未嫁的小姑娘一样转了个圈儿。她望着戚无别,说:“若不是你父皇在我小的时候就把我娶回去了,你母后一定好多追随者的。”
戚无别笑到止不住,他看了眼门口,强压着笑意,轻咳了一声。
太后疑惑转过身去,就看见太上皇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衣斜倚在门边,他抱着胳膊,望着太后的目光噙满宠溺的笑意,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