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
殷觅棠脸上脏兮兮的,嘴唇皲裂,沉沉昏迷着。魏佳茗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背上猛地划了一道,鲜红的血迹从她手背上淌下来,一滴滴滴进殷觅棠嘴里。
“佳茗,你找到棠棠了?”殷争拨开灌木走过来,就看见魏佳茗用自己的血在喂殷觅棠。
殷争急忙奔过去,扭开身上带的水囊来喂昏迷的殷觅棠喝了几口,然后背着她下山。魏佳茗跟在后面,她的手始终搭在殷觅棠的身上。
这一刻,魏佳茗忽然觉得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殷觅棠和殷攸、殷络青一样都是她的命。
宫里的太医全部到了殷府,为殷觅棠诊治。戚无别冷着脸站在屋中盯着床榻上虚弱的殷觅棠。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屋中不管是太医还是婢女、太监都心惊胆战,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就连最亲近的李中峦也不敢上去主动搭话。
回来之后,魏佳茗看着殷觅棠被太医们诊治,便悄声回了房中。她望着微弱的灯火,需要一个人待着。
殷争站在院子里望着庭院里的一棵海棠树,他站在海棠树下站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鸡鸣接二连三地响起,天光大亮。站在海棠树下一夜未动的殷争终于迈开步子,去找魏佳茗。他推开房门,“吱呀”一声的推门声,敲醒了清晨的宁静。
“佳茗……”殷争愕然地望着窗前的魏佳茗。
他在门口站了半天,才艰难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进屋中。他在魏佳茗面前停下来,僵硬地抬手,抚上魏佳茗的头发。
“你的头发……”
清晨温柔的光照进来,照在魏佳茗的白发上。一夜而已,三千青丝尽成雪。
“棠棠醒了吗?”魏佳茗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