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谢。」

待丫头离开后,他才脱下二层几近湿透了的长袍外衣,只留一层里衣亵裤,虽然这两件也有点湿,但在别人家里脱光光不大好,于是只好暂时忍耐,用毯子把身体包起来。

厅内墙壁上挂了数幅山水挂画,他包着毯子近前观看,索性利用等待的空闲观赏。县令虽非很大的官,可怎么也是个地方父母,县城里帽子戴得最高的人,不少名士商贾会予礼馈赠,收藏理当不会差到哪里。

当他略微专注的观赏品评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想是县令公子来了。

「易书兄,你来啦,特地唤小弟前来,是不是想向小弟炫耀贵府来了大贵客啊?」微笑回头,登时怔住。

来人不是县令公子,而是一个半陌生、半熟悉的人。

一个一年多前曾见过面的、容貌俊美得不像凡人的男人。

「别来无恙。」磁性的音嗓仍是记忆中的温柔、有力、充满一种令人不知不觉沉沦其中的诱惑。

男人的长相异常俊美,鼻梁高挺,双目深邃,轮廓五官像精雕细琢刻出来的,却毫无女相,是那种充满男子气的俊美,气宇轩昂,英气逼人。

柳寄悠瞠目怔怔觑着他,在这里遇见认为此生中不会再遇见的匆匆故人,惊讶又惊吓得一时发不出声音。

男人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举步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