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吭声。只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然后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壁橱边把那扇满是灰尘的橱门拉了开来。

薇拉以为他是要去找点吃的,但摸了片刻,他只是从里头取出了只酒罐子,随即便返回椅子处坐下,揭开酒壶慢慢将它装满。

“酒鬼……”薇拉咕哝了一声,闷闷然吸了吸肚子,好让自己的胃不再显得那么空荡荡,一边将视线转向火炉,以忘记自己胃里空旷的感觉。

“你叫什么。”这时听见那男人再次开口。

“薇拉。”她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薇拉……”男人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道:“不像是本地人的名字。”

“是的,我最近才从南方过来。”

“南方,听说那地方现在不怎么太平。”

薇拉耸耸肩:“谁知道。哪儿都差不多,不是么。这年头哪儿都不怎么太平的。”

“说得也是。”

似乎薇拉的话令那男人觉得有点儿意思,因为薇拉觉得自己好像从他话音里听出了那么一点近似笑意的东西,于是微微愣了愣,她回头朝那男人看了一眼。

那男人身上那件厚重的皮斗篷不知几时已经脱了下来,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的地板上。

卸去了斗篷后他看上去更加消瘦,瘦削的手臂,瘦削的身体,单单薄薄套在一身白净的雪纺布衣服里,干净而纤细,令他看上去好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少爷。

可是那条瘦削的手臂,就在不久之前刚刚像切西瓜一样切开了一只巨大怪兽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