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汛芳二十六岁仍未娶妻,他绝对算得上才德兼备且容貌俊秀之人,可这些年萧晴却没见他对哪家的姑娘示过好。
回帝城之后,她又向林铭聪二人借了几名家丁,去张家庄摘了枇杷,再将枇杷成车运去了林家小酒坊,又做了整整四石的枇杷酒。
这些枇杷酒成本低微,枇杷完全是自家的,只费了些酒坊的曲块儿和柴火;萧晴承诺,若枇杷酒卖了钱,她必定将辅料的钱还给林家。
刘汛芳将帝城的宅子留给了萧晴和秦氏,且给了她们留了些钱财,足够二人两年的开销;并承诺那边稳定之后,便来接二人;秦氏不知道他们在搞写什么动作,她只知道自己丈夫几年没回家了!这些年她吃得好,喝的好,对那个丈夫早已是可有可无的心态;她得了宅子又拿了钱,甭提多开心,承诺必定会好生照顾萧晴;
刘汛芳嘱咐秦氏:“我给小晴儿请了个教书先生,你且每月给他拿一次束脩;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年龄,衣服也不能穿得太寒掺。”
秦氏满嘴的应好,一张脸都快笑开了花。
萧泽十分舍不得妹妹,扯开衣襟,从里面中衣上取出一块儿晶莹的玉;他将玉石取下,放置萧晴手中,却见玉石大如雀卵,莹润如酥,玉石背面纂刻了一个“陈”字。
“这玉留给你做个念想,我已经和大哥、二哥打了招呼,你若遇到困难,便去找他们;”萧泽叹了口气又说:“等我回来。”
萧泽同黎、林二人为结拜兄弟,托他二人照顾萧晴,却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帝城暮色四合,晚霞映红天空;
萧泽同刘汛芳收拾好包袱,轻装简落骑上马,缓辔出了城。
☆、第12章 变故
萧泽同刘汛芳去了朔阳,紧接着那一年秦氏对萧晴倒也算是照顾,给她好吃好穿,粗活重活从不让她碰;她当那秦氏当真是良心未泯,真拿她当了女儿看待;
黎家囤积了许多古书兵法,萧晴时常扮成男装,去黎家看书;黎子盛也是好学之人,时常会和萧晴讨论兵书,更多时候萧晴表现较为谦虚,会向黎子盛请教;她一口一个黎大哥,叫得人心尖儿绵软;
两人在亭中看书,林铭聪便在院中舞剑,一院子的落叶被他挑得哗哗作响;稍作歇息,他便嘲弄二人:“读书有何用处,不过是纸上谈兵;要学便学敌万人的功夫,学这些细枝末梢有何用处?”
黎子盛阖上手中的兵书,皱着眉头道:“二弟,话不是这么说,若没有细枝末梢,哪儿能将一棵树衬得繁茂?你瞧瞧晴妹,她一个女娃都能静下心来学习,你又如何不能?”
一拿他和萧晴比较,他便满脸的不高兴:“我是要做大将军的人,怎么能和一个女娃比较!”
萧晴瞪着圆圆的杏子眼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嫌弃我是个女娃喽?”
林铭聪放下手中的剑,双脚点地,飞跃到萧晴跟前:“哪儿敢啊,日后我还得娶你当媳妇儿呢。”
对他的口无遮拦,萧晴倒也习惯了,从不拿他的话当真,倒是黎子盛总端着一副大哥的架子,训斥林铭聪;每每那个时候,萧晴便会咯咯笑个开怀,笑声就跟银铃儿似得,嘴角还压着两酒窝,端的是可爱讨喜。
林铭聪为萧晴也算是尽心尽力,为了让林父推荐枇杷酒,愣是答应了同方家小姐的那门亲事;方家小姐是出了名的貌丑,寻常人避而不及,他倒是为了枇杷酒豁出去了;
枇杷酒一送进宫,果然得到林皇后好评,当下以每升百金的价格收了萧晴所有的枇杷酒;除去林家在中间赚得的利润,她竟赚得了两千金;这两千金可不是小数目,可够寻常人家一辈子的生活了;宫里来人问这枇杷酒来处,林父只说是林家的新酒;
除了黎子盛跟林铭聪,没人知道这酒出自萧晴之手;依着她的话来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是个没甚家底的女娃,可经不起风催。
两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她让林铭聪在帝城另置了一间宅子;宅子宽敞,她又另让林铭聪替她请了老仆、婆子打理,且买了几匹西域骏马,养在宅中;萧晴特意嘱咐林铭聪,不可让秦氏知晓;她道:“这宅院是给师傅和阿泽哥哥的惊喜。”
在林铭聪的帮助下,诸事被打理地井井有条,萧晴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
时至盛夏,萧晴正坐在茂盛繁密的梧桐树下看书,黎子盛带着林铭聪风风火火撞开了她家门,闯进了院子;彼时秦氏正打扫门后的落叶,却听砰地一声,门板嗑在了她脑门儿上;
秦氏正要发作,一瞧是黎家少爷和林家少爷,立马笑容挂脸,声音端的是亲和:“哟,我瞅是谁呢,黎少爷和林少爷啊?找我家阿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