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能住这样宽敞帐子的人不多,她咳了一声,厚重的门幔被人掀开,她顺手从兵器架上取了短剑,迅捷拔剑出鞘,指着来人。

来的是个同她差不多年龄的丫头,手中端着一碗药,杵在门口怔了怔;

片刻惊讶之后,那丫头回了神,道:“姑娘别怕,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毒药?”萧晴脸色惨白,刮了那丫头一眼。

“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将军特意吩咐我来照顾你,又怎会给你送毒药?”那丫头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委屈。

“把药放下,出去。”萧晴这会心中郁闷,拿剑指着丫头,语气冰冷。

不是她不识好歹,是她想不通薛辰逸想做什么,谨慎为上;那丫头将药碗放在书案上,生怕萧晴发起狂来伤了她,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等了好一会儿,薛辰逸撩开门幔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是以,他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少女坐在书案前,长发蓬松,随意垂在背后,恍若倾泻而下的黑瀑;见了他,便蹙着一对儿烟眉,手中握着一把短剑,眼神清澈寡淡,翩翩英姿,神态嫣然;

她轻轻抬了抬眸,将手中的剑攥紧了几分,声音冷清,却又让人觉着娇柔:“薛大将军,你到底想玩哪出?”

薛辰逸在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水,与前几日将她从马上拽下的狠戾将军判若两人;薛辰逸的声音也是清清淡淡地,柔和的让人有些不习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她咳了一声,声音轻柔:“我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师傅闯荡江湖,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显赫身份;倒是薛将军您,为何一直追问我是谁?我一没杀人,二没抢劫,将军又是为何要拿我当犯人,满城追捕?我本想借着新兵队伍出城,哪知将军拿人命当草芥,让新兵做饵去诱狼出谷;如不是我身上有些防身的功夫,怕已经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