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年十五,林氏的脸色愈发阴沉,显然事情并不顺利。然而就在时限的最后一日,县衙忽然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城郊外杏子林发现一具女尸,怀疑正是林氏!
当日落西山,秋晚看见挂在树上飘飘荡荡的女尸时,心脏已经麻木,这还是种马的世界?剧本它还能不能好了?
身旁的赵河猛向着那具尸体冲了几步,又堪堪停住,匐地哭道:“夫人,夫人呢,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了?你要实在拿不出银子,难道我还真能休了你吗?这么多年的情分,你怎么说舍就舍了啊?”
说罢,他又爬起来怒瞪秋晚:“还不是怪你!你这个搅家精,好好的非要讨什么嫁妆,你还知不知廉耻,知不知孝道?”
秋晚愕然,接着怒从心起,冷笑道:“父亲教训得是,女儿没能在父亲威胁休了母亲时劝说一二,简直大错特错了,哪怕女儿当时不在场,也全都怪我。”
“你——!”赵河抬手就想给秋晚一巴掌,中途却被人截住,他的腕骨像爆豆一般发出“咔咔”响声,疼得他像杀猪似的惨叫不止,等他回头一看,原是县尊大人,对方垂眸审视着他,那眼神冷得他一哆嗦:“大、大人……”
潘宁放开他,不屑道:“本官请你过来,不是看你做戏,更不是让你来逞威风的。”
“是,是。”赵河忙不迭告饶。
见潘宁的视线转了过来,秋晚感激一笑,但对方只扯了扯嘴角,似乎心情不佳。她不明所以,更为谨慎地低下了头。
场面一时间静下来,林间寒风拂过,吹得树影婆娑,山林逐渐黯淡。
一棵老树的枝桠上吊着个瘦弱的女人,一双无法触地的足尖随风晃荡,蓝色绣鞋及裙摆上沾着点点污泥。